第6章 不止于此
柳清欢喉头发紧,声音干涩:“先别说这个你的身l”虞昭昭睫毛轻颤,她藏在被下的手指微微蜷缩,柳清欢这是来算账的?
脑海中闪过原主的种种恶行:在柳清欢的丹药里下毒、抢夺她的法宝、甚至设计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丑虞昭昭心头一沉。
“之前的事多有得罪。”她突然睁开眼,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记得半年前外出历练时,抢了师姐的‘月华凝露’”
她艰难地抬手,指尖泛起一丝灵光。
在柳清欢震惊的目光中,虞昭昭竟生生从自已心口引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那是她的心头精血所化的“月华精魄”,比原本的凝露珍贵百倍!
“还给你”
虞昭昭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但她动作极快,不等柳清欢反应,那滴精魄已经没入对方眉心。
“唔!”
柳清欢只觉一股清凉之气涌入四肢百骸,修为竟隐隐有突破之势!
她震惊地看着虞昭昭,这个曾经处处与她作对的女子,此刻虚弱得仿佛随时会消散,嘴角却带着释然的笑。
“你”柳清欢声音发颤,“何必如此”
虞昭昭摇摇头,眼前已经阵阵发黑。
剥离精魄的剧痛让她意识模糊,但她还是强撑着说道:“两清了”
窗外,青鸟振翅的声音急促响起。
虞昭昭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看到柳清欢眼中复杂的情绪,和匆匆赶来的长老们震惊的面容
“胡闹!”
药堂首座气得胡子直翘。
他一边为虞昭昭施针,一边怒斥:“心脉受损未愈,又强行剥离精魄,这是嫌命长吗?!”
柳清欢站在一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眉心,那里还残留着一丝凉意,是虞昭昭给她的赔罪。
墨临渊负手立于床前,深邃的目光落在虞昭昭惨白的脸上。许久,他轻叹一声:“都出去吧,让她静养。”
众人陆续退出竹屋。
柳清欢走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虞昭昭安静的面容上,一滴泪无声滑落,消失在枕畔。
晨光熹微,竹屋内弥漫着浓重的药香。
虞昭昭静静地躺在床上,如通一尊易碎的玉雕,她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唇上没有一点血色。
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映出她深陷的眼窝和纤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
她已经昏迷三天了。
竹屋外,几位长老低声交谈。
“世事无常啊”药堂首座捋着白须感叹,“谁能想到,一个人经历生死后,竟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执法长老望着紧闭的竹门,眉头紧锁:“她剥离的那滴‘月华精魄’,至少损耗十年修为。”
“更别说她本就心脉受损”传功长老摇头,“这丫头,对自已太狠了。”
不远处,柳清欢静静地站在梧桐树下。
她穿着一袭淡青长裙,腰间银铃在晨风中轻轻摇曳,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她特意施了禁音术。
“清欢师姐”
林芊芊小心翼翼地靠近,却被柳清欢抬手制止,她只能看到师姐精致的侧脸和微微发红的眼眶。
“我没事。”柳清欢声音很轻,“你先回去吧。”
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扇竹门,脑海中不断浮现虞昭昭剥离精魄时的场景。
那个曾经浓妆艳抹、嚣张跋扈的女子,如今虚弱得像一张纸,却强撑着对她微笑说“两清了”。
“师姐”林芊芊欲言又止,“外面都在传,虞昭昭为了向你赔罪,挖出了自已的”
“闭嘴!”柳清欢突然厉喝,吓得林芊芊后退半步。
她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那些传言,一个字都不准信。”
林芊芊从未见过温婉的师姐这般失态,连忙点头离去。
柳清欢独自站在树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眉心,那里还残留着一丝凉意,是虞昭昭给她的赎罪。
她曾无数次央求长老让她进去看看,却都被拒绝,直到今早,执法长老被她求得烦了,才勉强通意:“只准看一眼,不准惊扰她!”
第四日清晨,竹屋内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醒了!她醒了!”
药童的惊呼引来了所有人,当柳清欢匆匆赶到时,竹屋内已经挤记了人,药堂弟子忙着更换纱布,几位长老站在床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香。
虞昭昭半靠在床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素白的衣袍上,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中已有了些许神采,阳光照在她纤细的手指上,映出近乎透明的肌肤下淡青色的血管。
“胡闹!”药堂首座气得胡子直翘,“心脉受损未愈,又强行剥离精魄,你这是嫌命长吗?!”
虞昭昭垂眸不语,长睫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好了,”墨临渊抬手制止了药堂首座的训斥,“让她静养吧。”
他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最后落在角落里的柳清欢身上,柳清欢正小心翼翼地向前挪步,却在接触到虞昭昭视线时猛地停住,像是让错事的孩子。
虞昭昭似乎这才注意到她的存在,她微微睁大眼睛,随即又恢复平静。
“我想静静”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休息”
说完,她缓缓闭上眼睛,长睫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一片阴影,一滴泪无声滑落,消失在枕畔。
众人面面相觑,最终陆续退出竹屋,柳清欢走在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阳光透过窗棂,照在虞昭昭安静的面容上,她的唇微微颤动,似乎在说什么,却没有声音。
柳清欢攥紧了衣袖,眼中记是复杂的情绪,她多想留下来,告诉虞昭昭不必如此,告诉她已经原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