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18px
字体 夜晚 (「夜晚模式」)

第370章

    火烧了一个时辰,火窑干透,沈冷和皇帝两个人动手把红薯放进去,翻了翻火炭,接下来就是等着了。

    “刚才红薯是多少个你数了吗?”

    皇帝问。

    沈冷回答:“没有啊。”

    皇帝笑起来:“赌一把,是单数还是双数。”

    “彩头呢?”

    沈冷问。

    皇帝想了想:“如果你猜中了,朕就把朕的计划告诉你,如果你猜不中,朕就让你去瀚海城,朕亲自指挥息烽口这边的战事。”

    沈冷摇头:“如果臣猜中了,陛下去瀚海城。”

    皇帝道:“难道你还能稳赢?你先说。”

    沈冷:“单数。”

    皇帝:“那朕就说是双数。”

    沈冷道:“一共一百三十七个,臣刚才数了,如果算上刚才吃了的两个,是一百三十九个。”

    皇帝一怔:“你不是说没数吗?”

    沈冷垂首:“臣耍无赖了,陛下没说不能耍无赖,所以......”

    皇帝看了沈冷一眼:“所以朕也不会去瀚海城,朕耍无赖了,朕没说不能耍无赖,况且你耍无赖朕可以办你,朕耍无赖谁能办朕?”

    沈冷:“......”

    皇帝笑道:“朕自然知道你肯定数过了。”

    他往屋子里走,沈冷在后边跟着。

    “你这样的人,做什么事都不可能只做话里听到的表面意思,若是交给别人做一件事,比如这洗红薯,他们可能只是把红薯洗了,朕若是再问他们,一共多少块红薯,他们就会跑回去再数一遍,朕若是又问,红薯大块多少小块多少,他们又会再去看一遍......可你不会,朕让你洗红薯,在洗的时候你就已经数过有多少块,而在你把红薯放进火窑里的时候,从摆放的位置,朕也知道你一定分过了有多少大块多少小块。”

    沈冷叹道:“臣忽然觉得臣很心累。”

    皇帝白了他一眼:“所以你还不明白,朕是故意输给你的。”

    沈冷又是一声长叹:“臣应该加个彩头,比如在长安城里再要一个小院。”

    皇帝道:“你要那么多房子做什么。”

    沈冷:“单纯的只是觉得这样财大气粗。”

    皇帝又白了他一眼:“进屋,看看这一仗怎么打,不出意外的话再有二十天东疆那边就会有消息过来了。”

    第八百三十六章

    南院北院

    黑武,南院大营。

    急匆匆从北院大营赶回来的黑武汗皇阔可敌桑布吕脚步很快的走进大帐,在他身后,黑武南院众将鱼贯而入分列两边,桑布吕坐下来,两边的将领们已经站列整齐。

    “谁都知道。”

    桑布吕扫了众人一眼:“南疆这种天气,最适合开战的是从六月到九月这三个月,四月的时候对面瀚海城就已经不断有宁国的军队开进,虽然还没有具体的数字,不过朕猜着,此时此刻在瀚海城四周,宁军的兵力已经不下五十万。”

    “宁帝李承唐已经亲至,他的禁军已经到了。”

    桑布吕看向辽杀狼:“有没有什么消息?”

    辽杀狼俯身道:“回陛下,我们的斥候不能太靠近,城内的密谍消息也送不出来,不过在瀚海城外的密谍倒是想办法送过来一封信,说是禁军应该不低于六七万人,由此可见李承唐此时此刻就在瀚海城里,在禁军的旗帜中也看到了澹台袁术的将旗,这个人,不可小觑。”

    “朕知道这个人。”

    桑布吕道:“快要到六月了,如果不出意外,宁军最多再有十天就会发起进攻,他们拖不起,如果这三个月内不能有进展,他们就得等到明年。”

    辽杀狼道:“陛下,南院四十五万大军已经严阵以待,宁军最有可能进攻的野鹿原,天门关,律城北,臣都已经布置重兵,除此三地之外,宁军若想进攻几无可能。”

    桑布吕起身,大步走到墙上挂着的地图前看了看:“野鹿原,有南院大大小小几十个部族,宁军要是能攻破此处,就能焚毁各部族的草场储备,这个季节,新草还没有长高,干草储备被毁掉的话,各部族的牛羊用不了七天就都得饿死。”

    辽杀狼嗯了一声:“所以臣已经提前知会各部族的首领,他们也已经集合所有能战之兵,配合南院大军,总计兵力不低于十五万在野鹿原严阵以待,除此之外,各部族已经开始将干草储备往更远的地方运。”

    “如果各部族的牛羊死伤过多,数十万大军的食物也就断了。”

    桑布吕看着地图皱眉说道:“这里是重中之重,所以再分派一万人过去,布置在野鹿原以西的河畔,河水还没有完全开冻,宁军极有可能冒险渡河过来。”

    “臣遵旨。”

    辽杀狼垂首:“臣尽快安排。”

    桑布吕嗯了一声,又看向另外一个人:“元辅机,你是从宁国草原上来的,以你对草原的了解,他们会不会出兵协助宁帝北征?”

    “会。”

    一个看起来带着些许书卷气的中年男人垂首应了一声,这个人看起来大概三十几岁,是典型的草原人相貌,可却穿了一件书生长袍,外面披着一件厚厚的大氅,他身材不算瘦小,颇为强壮,所以这一身儒装又显得有几分别扭,言谈举止倒是有些气度。

    桑布吕看着他:“你如此肯定?”

    “十分肯定。”

    元辅机道:“宁帝帮助大埃斤云桑朵把草原上的威胁全都消灭了,云桑朵必然会调派骑兵随宁帝出征,以草原上现在的实力,兵力应该不低于十万。”

    “十万骑兵。”

    桑布吕的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如果真的有这样规模的骑兵,配合宁国边军战阵打法,专攻一处,只怕不好挡住,野鹿原一旦丢了,这一仗就会输的惨不忍睹。”

    他看向辽杀狼:“把乞烈军布置在黑线山一带如何?”

    辽杀狼道:“乞烈军是为了对抗宁国北疆铁骑而成,若是调往黑线山,往西到野鹿原有近百里,往东到律城也有近百里,看似可以两边支援,可乞烈军是重甲,支援速度并不快,一旦脱离大军支援形成孤军,宁人是不会放过机会的,所以......陛下,乞烈军不可轻动。”

    桑布吕点了点头:“也好,兵力布置上捉襟见肘,朕想着,是不是从北院大营那边先抽调过来几万人?”

    辽杀狼再次摇头:“陛下,臣一直不相信宁帝会在北征之际把东疆大将军裴亭山罢免,以领兵能力而言,裴亭山犹在当初的宁国北疆大将军铁流黎之上,此时此刻罢免了裴亭山,难道宁帝不知道是自毁军心?臣猜测,此为宁帝奸计。”

    他看着桑布吕说道:“陛下,臣请陛下给北院大营下旨,决不可主动向宁军进攻,宁军若有诈,必从渤海出,若裴亭山的刀兵自渤海国绕路过来,而我北院大营猛攻宁国息烽口,就会被裴亭山抄了后路,当年大军进攻宁国,宁国将军庄雍率军死守封砚台,导致我南征大军被宁军堵住后路,十几万人战死,那一次是我们主动去打宁人,尚且用了许久才恢复过来,这次是宁人大举来袭,若北院大营出了意外......”

    桑布吕沉思片刻:“若北院大营一直按兵不动,三十万大军就被按死在那,难道这不是宁人想看到的?”

    辽杀狼恳切的说道:“北院大营只要死守不动,纵然宁军已经控制苏拉城和格底城,他们的军队也没办法继续往北深入,北院大营好像一道屏障挡在那,我们有地势之力,纵然宁军在息烽口汇聚几十万人也攻不过去,况且他们也不可能在息烽口一线再调度超过三十万人的军队,他们唯一的胜算就是引诱北院大营主动出击,臣请陛下三思,一定不要调走北院一兵一卒,南院战场,我南院大军足可抵挡。”

    桑布吕看向站在一侧的元辅机:“你觉得呢?”

    元辅机垂首道:“大将军说的有理,臣也赞同大将军的看法。”

    辽杀狼满是谢意的看了元辅机一眼。

    可就在这时候,黑武博兰王格良努哈看了辽杀狼一眼,语气有些不善的说道:“大将军一直不想让北院大军过来,真的完全是出于抗击宁人入侵之意?”

    辽杀狼一怔:“王爷什么意思?”

    黑武一共有九位异姓王,当年黑武皇族统一这片土地的时候,经过无数次征战,其中,最初跟随黑武汗皇作战的九个大部族的首领在黑武立国之后都被封王,世袭罔替,虽然时至今日这九位异姓王的实力已经大不如前,其中四个甚至已经没有多少军队,保留了封地,连部族都已经衰弱到没多少人了,可是这九个人在黑武朝廷里的分量依然还在。

    之前黑武国师心奉月与桑布吕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这九位异姓王也开始站队,其中五个站在心奉月那边,而这五个都是实力偏弱小的,因为他们渴求重新恢复家族的荣耀,而剩下的四个人,包括格良努哈在内,都还有自己的部族力量。

    格良努哈一直都不喜欢辽杀狼,在他看来,辽杀狼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狼,他甚至怀疑前南院大将军苏盖的死就和辽杀狼有关,当时苏盖身边的亲卫是辽杀狼安排的人,这些人并没有及时保护苏盖。

    “我什么意思?”

    格良努哈哼了一声:“陛下调派咄纲为北院大将军的时候,你就一力阻止,谁都知道,咄纲是苏盖的人,而若是咄纲手里握有兵力,你担心大将军苏盖的死会有人报复你吧。”

    辽杀狼眼睛猛的瞪圆:“王爷,说话要负责任。”

    格良努哈大声喊道:“你看我像是不敢负责的人吗?”

    桑布吕怒斥了一声:“都给朕闭嘴!”

    格良努哈和辽杀狼同时俯身:“陛下息怒。”

    桑布吕看了格良努哈一眼:“博兰王,你和大将军苏盖是结拜兄弟,朕知道你一直都觉得大将军的死有问题,这件事朕也会仔细去查,可不是现在,也不是你随便就给人扣罪名的理由,此时此刻,谁乱军心,朕一定不会轻饶。”

    格良努哈垂首道:“臣知罪。”

    桑布吕又看向辽杀狼:“朕从北院大营回来之前已经交代过咄纲不准轻举妄动,你的担忧,同样是朕的担忧,有裴亭山在,李承唐手里就有一把锋利的刀,他不会轻而易举的在战前废掉这样一把利器,除非......他认为裴亭山是他北征的隐患。”

    桑布吕问元辅机:“据你所知,裴亭山此人如何?”

    “刚愎自用,跋扈之极。”

    元辅机垂首道:“宁帝几次有意废掉裴亭山,都是念在裴亭山当初的功劳所以忍了,陛下的分析也不无道理,也许宁帝真的只是担心裴亭山会在他御驾亲征的时候在背后捅一刀。”

    桑布吕在大帐里来来回回的踱步,显然是在思考,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说道:“暂时就按照辽杀狼的想法去办吧,派人给北院大营传旨,不许咄纲轻举妄动。”

    辽杀狼道:“臣还有一言。”

    “说!”

    “臣请陛下,命咄纲相机行事,除掉长公主殿下。”

    桑布吕脸色一沉:“你再说一遍?”

    “臣请陛下,尽快除掉长公主殿下。”

    “那是朕的亲姐姐!”

    桑布吕怒视辽杀狼一眼,摆手:“这件事不要再提。”

    辽杀狼还想说,元辅机对他微微摇头,辽杀狼随即忍了下来。

    桑布吕道:“你们都知道心奉月这几年做了些什么,皇族子弟,几乎被他杀绝......如果这个时候朕还想着去除掉朕的亲姐姐,让天下人如何看朕?连心奉月都会笑的睡不着!”

    辽杀狼俯身:“臣不敢再提。”

    可他不服。

    桑布吕道:“这样,元辅机,你兔崽子,怎么还不把干粮送上来。”

    说话的人回头看了一眼,那边临时搭建起来的大帐外边冒着热气,像是在煮饭,他咽了一口吐沫:“大将军在吃饭吧?”

    “谁叫人家是大将军。”

    大帐,北院大将军咄纲手里端着一碗热汤,一边喝一边在大帐里踱步,他的视线没有在碗上而是在一侧挂着的地图,那是息烽口的地图,这地图他已经熟记于心,可还是忍不住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能绕过息烽口从后边冲击土城。

    可是没有,息烽口的位置太特殊了,这地方如果还有别的路,黑武也不至于几百年来都没能从这里攻入宁国境内,瀚海城那边两国交战还互有攻入境内的战况发生,可在息烽口,黑武军队从来没有跨进过土城一步。

    现在不一样,以往可以没有以后也可以没有,但这次必须跨进去。

    “大将军。”

    他手下谋士往外看了看,压低声音说道:“是不是让士兵们撤下去休息?已经一天一夜了,他们的干粮也用完了,这么一直熬着的话也没有多少战斗力。”

    “撤下去的话,下一次进攻如果能攻破息烽口土城,后续的队伍不够怎么办?不能确定息烽口土城后边有多少宁军,有没有埋伏......我也知道心疼士兵,可现在不是心疼的时候。”

    咄纲把碗里的热汤喝完,过去撕下来一条鸡腿啃了两口:“我也一样的一夜没睡了,大家都一样。”

    谋士看了看那条鸡腿,心说哪里一样了?

    “先让后队上去,随时准备继续对土城进攻,前边的队伍撤到后边,就地休息。”

    咄纲啐了一块骨头,走到大帐门口往外看了看:“如果这一战能打赢的话,我将会名垂青史吧。”

    谋士垂首:“大将军,确实如此。”

    咄纲把鸡腿啃完,随手扔出账外:“如果能从背后给息烽口土城差一刀的话就好了......可惜了,渤海国不在我们手里,若是渤海国还在,此时此刻,这一刀也许我已经捅过去了。”

    他的视线回到地图上:“捅一刀......怎么捅?”

    第八百四十四章

    算计之内

    平静有多短暂就有多珍贵,对于黑武人来说如此,对于大宁的边军来说也如此,唯一的不同之处就在于,在乎与不在乎,咄纲不在乎那些已经精疲力尽的士兵,可沈冷在乎。

    轮换下去休息的士兵们在饱餐之后被强硬要求回营房睡觉,接替他们的是清一色的水师战兵,指挥禁军随陛下北上的将军澹台草野几次找到沈冷请求禁军上城,可都被沈冷拒绝,因为禁军不能动,虽然沈冷有把握守住息烽口土城,然而要做最坏的打算,禁军就是保护陛下的最后一道城墙,如非必要绝对不能轻动。

    城墙上,王阔海坐在那看着陈冉,一脸的孤独。

    “你怎么这么一副臭样子。”

    陈冉白了他一眼:“好像刚刚被你的小哥哥抛弃了似的。”

    王阔海回瞪了他一眼:“以前,老杜在,老杨在,现在我身边就剩下你这么一个棒槌,人生真是无趣。”

    陈冉:“你特么刚刚吃了我一条鸡腿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人生无趣?”

    “鸡腿有趣,你无趣。”

    王阔海问:“为什么你总能找到鸡?”

    陈冉道:“我这算什么,我认识一个家伙,比我牛,他叫须弥彦。”

    王阔海想到须弥彦找沈冷想报销一路鸡费的事,忍不住笑起来,他挪了挪屁股到城垛那边,他太高大,坐在那也能探头往城外看,而陈冉探头也就是露出个头皮。

    “黑武人应该很快就会继续进攻了吧。”

    王阔海嘬了嘬牙缝,回味着刚才那条鸡腿的味道。

    “你还没回答我呢,鸡腿哪儿来的?”

    “我说了你能不生气吗?”

    “你给我吃鸡腿,我生什么气?”

    “你让我下去帮你打饭,今天中午咱们吃的都是炖鸡肉,我把你那份吃了,就给你留了个鸡腿......”

    王阔海看着陈冉的眼睛认真的问道:“你对男人的屁股怎么理解?”

    陈冉坐在城垛下边,听到这句话之后爬起来就要跑,还没有来得及站起来呢就被王阔海一把抓住,然后往他屁股底下一塞,他坐在陈冉身上,陈冉感觉自己身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整个屁股。

    “大个儿,我错了......”

    “现在才知道错了?”

    王阔海的屁股来回扭了扭,陈冉感觉自己骨头都要断了:“大个儿,我认错了还不行,以后我再找到什么好吃的保证第一个给你。”

    王阔海问:“我对你爱的深沉吗?”

    陈冉:“我体会到了,你这屁股又深又沉。”

    王阔海把屁股抬起来,陈冉刚要爬出来,结果王阔海抬起来之后又坐下去,这一下坐的陈冉一声哀嚎,王阔海等陈冉求饶求的嗓子都快哑了才把他放出来,陈冉伸手往后想摸自己的后背,王阔海笑着问道:“你想看摸什么?”

    陈冉:“我想摸摸我自己后背是不是都被你坐出桃尖型了。”

    王阔海笑的好像傻子似的:“你嘴怎么那么贱。”

    陈冉揉着后腰:“别搭理我,继续想念你的老杜和老杨。”

    正说着,?t望塔上的号角声响了起来,那是示警。

    王阔海和陈冉同时趴在城墙上往外看,远处,黑武人的队伍又在集结了,一个一个的方阵朝着高坡这边移动过来,这一次黑武人似乎学聪明了些,最前边几个方阵的黑武士兵组成了盾阵。

    黑武大军这边,咄纲骑着马跑了一圈,看着盾阵满意的笑了笑,这是他刚刚想到的办法,盾阵的士兵们用绳子连了起来,这样一来就算是有人在攀爬陡坡的时候摔倒也不会爬不起来,等到盾阵到了土城外的平地再把绳索打开,盾阵之中暗藏云梯。

    从远处看,盾阵就好像是一个一个的长方体,朝着陡坡过来。

    “咦?”

    陈冉举起千里眼看了看,然后有些赞赏的说了一句:“黑武人开发了新死法?”

    恶战,一触即发。

    与此同时,渤海北疆。

    让裴亭山感到有些懊恼的是急行军中突然下了大雨,渤海这边的鬼天气真是让人头疼,这是不可控的因素,谁也不能让天不下雨,可天也不能让宁军停下来,虽然队伍在泥泞之中行进速度就变得慢了不少,站在高坡上看着队伍艰难前行的大将军脸色很差。

    “这样怕是来不及。”

    裴亭山看向自己的义子之一薛不让:“不出意外的话现在息烽口土城那边应该已经打起来了,陛下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不惜冒险,若我们不能及时赶过去的话......”

    裴亭山摇了摇头,他领兵多年,从来都没有如此急切过。

    “应该来得及。”
← 键盘左<< 上一页给书点赞目录+ 标记书签下一页 >> 键盘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