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老嬷嬷被他们关在柴房里。

 舅母原本打算把她给饿死，就没人能知道我被杀害的真相。

 可谁知侯府众人被边关军一吓，看守柴房的小厮趁机跑路，给了老嬷嬷逃出来的机会。

 老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爬到娘亲身边。

 「大将军，老奴终于找到您了。」

 「老奴要告发侯府众人虐杀小姐的真相！」

 娘亲听到虐杀二字，身躯微微发颤。

 「你说什么，棠棠被虐杀了？！」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百姓们也傻眼了。

 「什么虐杀，不至于吧，为了顶替身份，竟然虐杀亲外甥女！」

 「不止是外甥女，许棠还是许家忠义之后！许家满门忠烈，乱世时曾布衣施粥，救活我祖上一家老小生命。如今，这一代死的只剩许棠一人了！」

 「要是沈家不给出解释，我们就要闹了！」

 舅母吓得躲在祖母背后。

 祖母强装镇定：「大胆刁奴，胡言乱语什么！无非就是偷东西被打出府，竟敢趁机污蔑主家！沈雁归，你信一个刁奴的话，也不信娘了吗！」

 娘亲攥紧拳头：「你如何证明棠棠被沈家人虐杀！」

 祖母和舅母松了口气。

 那刁奴能有什么证据，无非就是靠着一张嘴。

 她们只要撑到天家派御林军镇压沈雁归，就什么也不用怕了！

 是啊，老嬷嬷不知道我的埋尸地。

 她能有什么证据呢？

 百姓们都纷纷指责老嬷嬷。

 「老不死的，竟然敢冤枉满门忠义的侯府！」

 「她眼睛都看不到东西了，怎么知道许棠被杀的，我看就是她胡乱编的谎话！」

 娘亲也慢慢地被动摇，紧紧地握住鬼头刀。

 「我有！老奴有！」

 所有人看到老嬷嬷从怀里掏出一个被血浸透的虎头布娃娃。

 娘亲一眼就认出，是送我归京时的那个。

 「棠棠！」她满脸悲痛地将布娃娃抱在怀里，哭得难以自控。

 郭叔也气红了眼：「你们沈家还有什么话好说！」

 祖母脸色煞白，闭口不言。

 舅母被吓破胆，一个劲儿地往外跑。

 边关军将她押回娘亲面前。

 娘亲手提鬼面刀，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舅母如惊弓之鸟，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看着娘亲。

 「不是我，是你娘的主意！」

 祖母瞪大眼睛：「你！」

 舅母一边磕头一边说：「你娘从小就不喜将军你，你又不是不知，厌屋及乌，自然讨厌许棠了。」

 祖母知道完了，跌坐在台阶上。

 舅母哭着抱住娘亲的大腿：「我告诉你许棠在哪儿，你放我小儿子一条性命！」

 「在哪儿！」

 娘亲怒吼一声。

 舅母颤颤巍巍地指着祖母身下台阶。

 「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