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窗外的天刚蒙蒙亮，我在朋友家的沙发上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

 昨晚离开时的争吵像场噩梦，苏曼的嘶吼和苏母的咒骂还在耳边回响。

 回家收拾行李时，是苏曼来给我开的门。

 看见我手中的空行李箱后，她眼里的火气比昨晚还旺。

 “陆砚之，你非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昨天在我妈面前还没闹够？”

 我没看她，径直走进卧室翻找衣物。

 “离婚协议你签了吗？” 我头也不回地问。

 “签签签，你就知道签！”

 她突然冲过来拽住我的胳膊，指甲几乎嵌进我肉里。

 “就因为一栋楼的破事？就因为白宇霄没叫你姐夫？陆砚之，你能不能成熟点？”

 我甩开她的手，动作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冷漠：

 “苏曼，你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离婚？”

 她愣了一下，随即换上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不就是觉得委屈了吗？等宇霄的队长任期稳定了，我就帮你澄清，到时候我让他亲自跟你道歉行不行？”

 “不必了。” 我拉上行李箱拉链，“我的清白，我自己会找回来。”

 我太清楚她的以后是什么样。

 等风头过去，她会说 “大家早就忘了”，会说 “再提反而引人注意”。

 最后让我吞下所有委屈，继续做白宇霄步步高升的垫脚石。

 视线扫过茶几，上面放着个印着消防队标志的礼盒。

 苏曼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语气缓和了些：

 “这是宇霄给你买的，他说之前的事可能让你误会了，特意托我转交给你。你看看人家多大度，再看看你。”

 我瞥了眼，是副防火手套，包装边角已经磨出了毛边。

 上个月白宇霄的队友在朋友圈晒过同款。

 配文是 “队里发的纪念品，戴起来不太合手”。

 我没伸手去接，反而笑出了声。

 苏曼的火气瞬间又被点燃：

 “陆砚之你笑什么？宇霄好心给你台阶下，你还摆脸色？”

 “果然是没见过世面的穷酸样，一点小事就揪着不放！”

 “没见过世面？”我拎起礼盒晃了晃，“苏曼，你见过谁送别人穿过的二手手套当赔礼？”

 我把礼盒扔回茶几，发出沉闷的响声：

 “还是说，在你眼里，我陆砚之就只配用这种别人剩下的东西？”

 苏曼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想说什么，却被我堵得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拖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签好字给我打电话，别拖着。”

 刚搬到朋友家的第二天，我就刷到了白宇霄朋友圈。

 “队友送的手套很实用，可惜尺寸不太对，送给需要的人了。希望大家都能多一份理解，少一份猜忌。”

 配图是他穿着制服敬礼的照片，背景里隐约能看到苏曼的身影。

 接下来的一周，白宇霄的动态就没断过。

 他发和苏曼在消防队食堂吃饭的照片，配文：

 “小时候一起吃辣条，现在一起吃工作餐，这种情谊大概没人懂”；

 他发苏曼给他送护具的视频，镜头特意拍到她手腕上和他同款的红绳，配文：

 “谢谢曼曼，有你在我很安心”。

 朋友拿着手机气得发抖：

 “这俩人是不是有病？都这时候了还秀！要不要我去撕了他们？”

 我摇摇头，示意朋友不用管，便平静地打开电脑整理证据。

 恢复火灾当晚的监控录像备份，苏曼买助燃剂的网购记录。

 以及白宇霄和苏曼密谋的聊天记录。

 我要让他们知道，我陆砚之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