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虚拟婚姻进行时
程砚秋被造型师第七次调整头纱时，季明川正倚着更衣室的门框吃星球杯。巧克力碎沾在唇角，随着他念台本的动作闪出细碎金光："等会儿捧花要往左偏15度，你哭的时侯收视率最高。""闭嘴。"程砚秋攥紧蕾丝手套，镜中倒映出季明川懒散的剪影。这人不知从哪找来件牧师黑袍，领口却大敞着露出里面的深v内搭，锁骨处的唇膏印鲜艳欲滴。
造型师突然倒抽冷气。程砚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季明川正在往誓词卡上贴亮片——全是自已上周拍广告时掉落的指甲装饰。
"季先生，"跟拍pd弱弱举手，"流程里没有扔亮片环节"
"现在有了。"季明川将亮片撒向空中，折射的光斑在程砚秋头纱上织出星河流淌的效果，"我家新娘值得银河铺路。"
程砚秋的耳返突然传出电流杂音。他听见季明川压低声音对导播说："机位避开他右手，昨晚被玫瑰刺扎到了。"这才发现所有工作人员都戴着白手套——包括擦拭地板的清洁工。
"这是婚礼不是凶案现场。"他扯掉珍珠头饰，"你们"
"程老师不知道吗？"化妆师憋着笑举起防过敏喷雾，"季先生包了全市的白玫瑰，结果您对花粉轻微过敏。"她指了指通风口正在运作的过滤装置，"这些设备三小时前刚安装完毕。"
程砚秋转头撞进季明川含笑的眸子。这人不知何时凑到身后，指尖缠绕着他发尾的银丝带："要夸我l贴就直说。"
直播开始的提示音救了程砚秋通红的耳尖。他踏上玫瑰花瓣铺就的长毯时，才发现季明川修改了所有动线——每处可能勾到头纱的装饰都裹着天鹅绒，就连烛台边缘都贴着防撞胶条。
"请新郎宣读誓词。"司仪的声音在颤抖。程砚秋看着季明川展开镶金边的羊皮纸，突然认出那是自已杀青宴醉后乱画的涂鸦。
季明川的指腹抚过褶皱处："你是否愿意成为我的"他故意停顿，看着程砚秋睫毛剧烈颤动，"成为我的专属甜品师？每天提供限量版眼泪糖豆？"
弹幕瞬间爆炸：
「救命！季哥西装内衬绣着程程q版头像！」
「镜头切太快了！誓词纸背面有唇印！」
「程程耳尖在冒热气啊啊啊！」
程砚秋夺过誓词卡，发现背面用荧光笔写着：【说愿意就给你看腰带暗格里的东西】
他抬脚狠踩季明川的皮鞋，却在对方闷哼时瞥见黑袍下若隐若现的脚链——银链上串着七颗不通颜色的水晶，正是自已去年拍仙侠剧时的"鲛人泪"道具。
"我"程砚秋刚开口就被烟花炸响打断。季明川突然揽住他的腰向后仰倒，漫天金粉中，他听见齿轮转动的轻响。
本该坠地的两人跌进玫瑰花丛——确切地说是季明川特制的缓冲气垫。程砚秋的头纱被气流掀起，露出颈间闪烁的项圈。这不是造型师准备的道具，而是今早出现在他枕边的黑色choker，此刻正随着心跳频率变换呼吸灯颜色。
"喜欢吗？"季明川的犬齿擦过choker边缘，"心率监测款，你每次说谎都会收紧。"
程砚秋屈膝顶向对方腹部，却在碰到绷带时僵住。今晨他撞见季明川在书房换药，腰腹处新鲜的缝合伤像蜈蚣盘踞——这人说是"给流浪猫让绝育被抓的"。
"戒指。"季明川变魔术般托起天鹅绒礼盒，"程老师要不要猜猜内圈刻了什么？"
程砚秋的瞳孔微微收缩。铂金戒圈内部不是常规的姓名缩写，而是一串二进制代码。当他下意识换算成十进制时，耳尖瞬间充血——那是他们初次相遇的经纬度坐标。
"看来程老师没忘。"季明川将戒指推到他指尖，"那天你躲在消防通道哭，睫毛膏晕成熊猫眼"
程砚秋猛地将戒指按进对方掌心。金属陷入肌理的触感让季明川闷哼出声，直播间突然响起刺耳的电流音——画面定格在程砚秋泛红的眼尾，而实时弹幕正以每秒万条的速度刷新：
「卧槽！戒指内壁有反光！是微型摄像头！」
「暂停成功！反光里映着季哥手机屏保！」
「是程程睡颜！嘴角还有口水印！」
程砚秋的泪珠在眼眶打转。这次不是生理性泪水，而是某种酸涩的暖流在胸腔横冲直撞。他想起三个月前发烧昏睡在保姆车，醒来发现季明川的外套盖在身上，原来那时侯就
"现在进入默契问答环节！"导播强行切进游戏流程。大屏幕亮起「恋人100问」的粉红标题，季明川却举手示意："我申请使用监护人特权。"
程砚秋尚未反应过来，就被套上眼罩按进按摩椅。颈侧传来冰凉的触感，季明川的气息喷在耳畔："说谎会有惩罚哦。"
"第一题！对方睡觉的习惯？"
季明川的声音带着笑意："抱着玩偶流口水，说梦话会骂我混蛋。"他忽然按下某个开关，程砚秋感觉有毛绒物l蹭过手背——正是他每晚搂着的虎鲸抱枕。
"第二题！初吻地点？"
程砚秋猛地攥紧扶手。眼罩突然释放出薰衣草香，季明川的低语乘着雾气钻入耳膜："需要我提醒吗？杀青宴休息室，你把我堵在"
按摩椅突然启动捶背模式。程砚秋在颠簸中听见季明川闷笑："正确答案是——在我的幻想里发生过千百次。"
弹幕彻底疯狂：
「这算直播事故还是官宣现场？！」
「程程的choker变成警戒红了！」
「导播在擦鼻血啊喂！」
最后一道题弹出时，暴雨突然击碎玻璃穹顶。季明川在警报声中扑过程砚秋，黑袍像羽翼般将人笼罩。程砚秋在混乱中扯掉眼罩，发现季明川后背插着玻璃碎片，鲜血正顺着牧师袍的褶皱滴落。
"你"他的声音开始发抖。
"别哭。"季明川用染血的手指接住他的泪，"这次是石榴味，程老师终于为我吃醋了？"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程砚秋在医护人员拉扯中死死攥着季明川的衣角，直到对方解开黑袍露出里面的防弹衣——玻璃碎片卡在凯夫拉纤维表面，只有轻微擦伤。
"新婚惊喜。"季明川晃了晃藏在袖口的血浆袋，"现在程老师可以名正言顺照顾伤员了。"他指了指直播镜头，"全网见证，你要对我负责。"
程砚秋将血浆袋砸在他脸上。粘稠液l顺着下颌流淌时，季明川突然舔了舔嘴角："要尝尝自已的味道吗？我特调的血浆含70你的眼泪成分。"
当晚热搜前十全被承包：
虚拟婚礼
真实防弹衣
季明川
诡计多端1
程砚秋
choker心率爆表
而处于风暴眼的两人正挤在保姆车后排。季明川把玩着程砚秋的choker遥控器，每次按下都会引起怀中人战栗："当时在更衣室，程老师的心跳冲到过120"
"闭嘴！"
"现在也是120。"季明川将人圈在臂弯，"要试试能不能突破200吗？"
月光漏进车窗，照见两人纠缠的手指。程砚秋没发现季明川悄悄摘下了助听器——右耳那道陈年伤疤，正随着他的心跳频率隐隐作痛。